不仅可以吃到热腾腾的饭菜,还能睡上宽敞的床榻,更可以好好清洗一番,洗去一身风尘。
可惜行程安排颇为紧张,大部分时候仍是在路途中,即便临靠驿站了,也最多停留个一日半日的。
马车走啊走,一路的风景从深秋景象逐渐彻底转换到了冬日风景,树木上挂着的零星黄叶也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而在这两个多月里,他们也途径了柳州、青州和宣州,在三地各停留了五到七日,期间还经过了不少小县城。
在李翰林他们办事之时,明姝便到了官衙处,给那儿负责刑侦的官吏们讲解素描画法。
也正是这时候,明姝才发现,即便是这些在官衙任职的人,文化程度也不算好,仅仅是识得几个字,偶尔明姝引用到到几本经典书目中的话语,那些人也是一脸茫然。
至于那负责画通缉令上图像的画师,水平更是令明姝大跌眼帘。
他们就连寻常的工笔画都不太懂,更莫说要学明姝说的这素描画法了。
明姝这时才稍微明白景帝要她一起南下的原因了,所谓推行素描法大概只是个幌子,要让她“开眼看世界”才是更深层的原因。
她在京城长大,所了解的一些道理常识也是基于这一背景,至于其他的知识,大部分都得于书本。
而只有亲眼见了,才能理解到现实与书本的差距。
明姝当时觉得,这一素描法若经推行,或许会能提高捉拿凶犯的效率。
可在与这官衙中的画师打交道后,她才骤然发现,很多画师的问题不仅是出在画风上,更出在画技本身上。
实地所见,经了了解,明姝才知道,这些底层的官吏们拿的俸禄并不高,这样的“工资水平”自然也很难招到什么高水平的人才。
就拿明姝在青州遇见到一个画师来说,他的画技甚是拙劣,大概是“画虎却类犬”的水平。
可在明姝问起时,这人却言辞直白:“沈小姐这可就不懂了,我们这是小地方,能有几个会画画的?我这水平您看不起,可在这儿也是顶尖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