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小时后,她已经脱水。
再怎么出来的她其实不太清楚,就觉得耳边好多人声音,像回到中午上放学的时候。
一切都未发生。
大家都安全地走在校园里。
她手掌触摸的也不是一位女老师的尸体。
初见天光时,她微微睁了眼,好像是手电筒。
“别看!”有个人朝她喝。
喝完估计又怕吓着她,那道好听的男声补充了一句:“保护眼睛。”
温尔刹那间泪水就流出来。
小姑娘满面黄沙,泪水在脸上冲出两道河,她说:“救救我的老师。”
她的老师姓谭,是一位年仅二十岁的实习英文教师,震时正端着书本在她身旁讲课,天花板掉落的一刹猛烈扑过来将温尔护住。
温尔从来不欠人情,她出身并不好,有一个行为处事极为恶劣的哥哥,这个哥哥恶劣到以命威胁母亲交出家中积蓄,又或者母亲那儿榨干不了直接上学校扔她内衣内裤,当着同学面欺辱她,令她自记事来便没有好日子过。
她在学校不得不武装自己,像一个冷面无情的石头人,不交朋友也不与任何老师交心。
谭老师不一样,她好年轻,健谈,活泼开朗,时常找温尔交流,还让温尔多笑,说多笑的温尔才好看。
在谭老师心中,她把温尔当朋友。
但温尔直到谭老师在废墟中气绝,她都没有跟谭老师交心半句。
那样的家庭令她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