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神色一顿,若是换了个更为圆滑的官员,说这样的话便是在与他套近乎。

但是温父显然并不是那样的人。

因此这话实在令太子不解。

他想从温父的神情中看出来什么,但是温父作着揖,垂着脸,神情都掩在阴影之下。

且始终是一副等待他开口的样子。

莫不是和温浓有关?

可是他已经和温浓达成了共识,那便是先不与长辈说他们的事情,待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再说。毕竟有些守旧的长辈,许是会觉得议婚之前先有了私情是件不体面的事情。

因此温浓必定不会告诉温父。

于是太子按捺住了有关温浓的话,公事公办地说,“具体事宜方才已经说过了,倒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见温父并没有就此离去,好像还在等他后面的话,太子又想起陈尚书得了夸奖之后满面的堆笑,便轻咳一声夸道,“温郎中向来行事严谨,认真负责,我都瞧在眼里。不过也莫要累着自己,早些回去歇息吧。”

温父垂眸谢过,沉沉道,“臣告退。”

呼……还好没什么大事。

太子稍松一口气,察觉到自己在温父面前说话时竟不自觉地握着手,待温父走后,手心都有些潮了。

他看了看天色,再过不到一个时辰温浓便下学了。

……

而温浓下学之后出了苏府,见着府外等待的马车便是一愣。

今日的车夫换了。

原本是与她相熟的陈伯,她私底下也给了些银钱,好叫陈伯对她上“别人”马车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眼前的车夫却是一直为温父驾车的,今日也不知是为何竟然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