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辞行时,对皇帝说:
“成国公夫妇于草民有养育之恩,如今明怀贵妃薨逝,草民理应看望。”
江承光眉头微微蹙起,前陈势力若与成国公联合,那不是好事。然而,他能拒绝玉河归宁,却不能强令傅北不去探望,只道:“也替朕转达一声问候。”
傅北应了,自退下不提。
皇帝的暗卫一直监视着他回了府,才禀报了没有问题。
却不知傅北只在府内等了片刻——
两名暗卫无声移开暗门,荆钗布裙、脸上沾灰的女子走了出来。
越荷向暗卫道了谢,傅北已道:“时间紧迫,姚黄遮掩不了多久,我们立即就要去。”他见越荷颔首,深吸一口气,“你想好怎样证明身份了吗?”
后者微微抿住下唇:其实,证明身份不算最难,难的是说服父亲。
傅北见她如此,不忍逼问,指了案上裙裳,向外走去:
“你样貌与前世有异,还是换件衣裳再去。这裙裳是我让人做的,我记得你从前喜欢着青色裙子,领口拥牡丹的。制式不可能完全相似,但粗略一瞧极像。”
越荷心中感念,亦知时间极紧,待傅北掩门而出便立即更衣。
桌案上置了一面铜镜,应是让她打理自己的。
她换了那条淡青色的裙子,果然如傅北所言,式样颇为熟悉。又用金钗挽起头发,这是她前几年让匠人做的款式,当时也只是思念母亲,不料今日真能用上。
对着镜子一照,那陌生美丽的面容上,眼神却是苍老的。
她踱步至推门前,有些踌躇地敲了两下:“我好了。”
那门便被推开了,傅北望着她,神情有一闪而过的温暖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