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前面压抑了太久,这次的希望便如此强烈,像是冬日涌进来的晴朗天光——可是在希望最终落空之时,便也如劈头盖脸的风雪,在阴沉的夜幕里,将她冻成了冰人。
“贵妃帮了她呀。”钟薇的表情像是叹息,“皇上心底终究是偏爱越荷的。”
……偏爱,偏爱,凭什么呢?
她冷到麻木了,眼里流出了泪来。
从那一刻起她便知道,楚怀兰不能再欺骗自己:她深深嫉妒越荷,并希望她消失。
你配么?配么?她开始用更加严苛不满的目光注视她,越看便越是感到愤懑不平。你如我一般爱着陈朝的荣耀么?你既然没有那个心,又凭什么代表他们?
你像我一样……渴望着皇上的注视么?
更多的细节被回想起,曾经的相处都被历数出罪证来,足以她在心底判越荷十个死刑。她已经审判完了她,便相信自己十足正义,便相信自己可以比她更好。
——你不该入宫来的,你明明该和傅北在一起,做我一辈子不见面的堂嫂。
这念头本来尚可压制,却在钟薇告诉她那件事的时候,彻底爆发。
“有宫女发现了越荷的一些事,我想找你参详一二。”
宁贵嫔的态度总是让人很舒服,不怜悯,也不居高临下。楚怀兰喜欢她饱含善意的注视,她逐渐地信赖这个女子,并愿意向她倾诉,尤其还事关越荷。
“是什么,你说吧。”
于是,在钟薇离开之后,她心里愈发烧出了一团火。尽管钟薇说,寥寥几字不足以定罪,那宫女只是偷偷瞧见了,并没能拿到证据,平白嚷了出来也是无人相信。
可楚怀兰就是知道,那是真的。
宫里的流言愈演愈烈,宁妃的迁宫庆宴之时,楚怀兰特意好生梳洗打扮一番,盛装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