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荷又做梦了,是关于前世的梦。
她一会儿坐在马背上,一会儿又坐在那个人膝头,一会儿又躺在宫墙里的寝殿。梦境斑驳繁杂,引人层层深坠。但时不时有人轻轻拉她。
她睡得好沉,不知那是一条缠在手臂上的披帛,另一头被江承光攥在手里。江承光拉一下,她便也轻轻地拉一下,把自己哄得安下心来。
江承光攥着那披帛,就好像同她说上了话。他牵了半刻钟,神情逐渐柔和,听宫人催促,便把披帛的另一端缠挂在屏风架子上,静默地步出去了。
越荷又过了两刻钟才清醒一些。睡后披帛已从手臂上滑了下去,她痛苦地咳嗽,也没有宫人能和她张口吹捧江承光来的事情。
咳嗽完了,她镇定地说:“好像出来一点了。”有点喜悦。
闻言,折腾了一日一夜的稳婆大喜,忙探头看一眼:“好!是好!能看见一点儿头!”
稳婆念了句佛:“胎位还正,太好啦!”她支起身子喊:“端水进来!这次真的要生了!”
……
越荷想过,会不会这是上天给她的一场劫难考验,不然为何之前百般辛苦、宫口不开,只是累坏睡了片刻,反而可以生了。
她始终在疼痛、清醒中拉扯,直到这一日的巳时,稳婆用力一抱,孩子响亮啼哭——
“生啦!”玉河喜极而泣,泪珠滚滚落,“是三公主,还是三皇子?”
为这小小孩子守了这么久,中途只睡了短短两回,她也想知道结果。
郭稳婆露出笑容。
“恭喜贵妃!恭喜昭仪!是一位皇子呀!”
第106章 喜鹊近香 圣上没有,想要询问臣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