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拜道:“嫔妾不敢隐瞒,只等证据整理好便即刻禀报圣上,由圣上圣裁。此番嫔妾胆大妄为,越权行事,还望圣上恕罪。”
江承光淡声道:“你现下还辅佐着章贵嫔协理后宫,岂能说越权?”他眉心一皱,“只是这样大的事,你不与章贵嫔商量一番,就直接过来禀报朕了?”
他神色淡淡,但任谁都知皇帝业已极怒。他甚至不愿看跪在地上的金素一眼。
沈贵姬盈盈道:“贵嫔现下正为修容教导宫人……嫔妾恐怕此事让贵嫔接手,反而阖宫误会了贵嫔的用心。”语毕见江承光目中未见怒色,沈贵姬心中一松,道:
“此刻证人、证物都只等圣上传召了。”
江承光挥一挥手,表示不必。
他终于转向了金仙儿,声音冷厉,近乎切齿:“修容,你认么?”
至此事情已然全部败露,即便咬死不认,也改变不了什么。
金素微微仰起头,月白襦裙在膝后铺开,散成一朵淡雅的香花。那素净的面容镇定而勇敢,恰似选秀时的初见。她有一对极为狭长柔美的眸子,曾使江承光迷恋。
她道:“嫔妾无话可说。”
双手交叠至于身前,缓缓下拜叩首。她细腻洁白的脖颈含成一个柔美的弧度。
江承光默了片刻:“那么,你是承认了?”
“圣上英明。”金素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她久久跪伏未起。
“为何?”江承光嘶声问道,“为何?朕待你们金家不薄,何苦要——”
“嫔妾会进宫正因为圣上待金家不薄。”
江承光看着金素柔婉却坚定的身影,心中忽然间生出一种被欺骗了的恼怒。镇国公府此举,何其大逆不道!他们是在欺君犯上,将他皇帝的尊严至于何地?且——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