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工无权无势,被社会精英打压,连找律师都没有门路。若无人相助,以加州那敌视华人的风气,只怕阿羡死罪难逃。
苏敏官理所当然地挑大梁,带上这阵子他坑蒙拐骗而来的所有美金,登上西去的火车。
昨日刚拍来电报,他已联系华埠有头有脸的几位商人,发动各界捐款请愿,联名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退休参议员做律师,又在报纸上登文造势,在街头请人演讲,为阿羡上庭做好了准备。
这些都是他在上海演练熟了的斗争方式。美国风俗法律和中国不同,但和资本家较量,也就那么几样固定的手段。
容闳听完大略,又看看林玉婵满不在乎的脸色,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那你……你一个人……你现在这样……”
“有人照顾。”她明媚一笑,“放心。”
她和苏敏官商议过后,一致认为“过年”的仪式可以暂缓。阿羡一条命比养胎更要紧。
正值冬季农闲,圣诞·弗里曼于是从开洛克农场请假,来照顾林玉婵的起居事宜,干点粗活重活。苏敏官对这黑大个儿十分放心。
正巧农场主开洛克先生和家眷也在。林玉婵笑着招呼:“多谢你们啦!弗里曼一个顶三个,我可要忍不住给她加薪啦!”
容闳忽然发现这家人他也认识,笑呵呵地去敬酒。
“哈哈,开洛克先生,上次分别还是在橄榄球赛场上,岁月催人老哇……这是你的夫人?国色天香。这是你的女儿?哇,长这么大啦……哈哈,我还单身,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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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吃得差不多,陈兰彬召集中国学童,去二层的大教室考试。
众学童哀鸿一片。
第27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