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等不到人了!
现在刚刚意识到,遇上索二妞那天是周六。周日学校不开课,周一似乎又是个基督教节日。大约直到今天,贝满夫人才收到她的求救信。
“冯师傅,”她第一句先问,“这里是刑部,你来得安全吗?”
冯一侃倒挂在房檐,拍胸脯:“不用你担心。老冯我年轻时也是练过的……哎,姐姐,你怎么了?”
窗子内突然静了。随后,响起压抑不住的、浅浅的哭声。
冯一侃连忙把眼睛凑到窗缝,有点紧张。
“哎,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林玉婵摇摇头,擦擦泪。
“那——唉,你要出去,有点难度。这窗户估摸得锯个三五天,外头的兵丁……姐姐,冒昧问一句,你练过几年?”
林玉婵破涕为笑,赶紧说:“先不逃,先不逃。”
原本是个可有可无的罪名,她一逃,就完全坐实了。就算没被追兵当场格毙,以后也得惶惶一生,除非能躲到香港澳门,猫一辈子。
“我是被诬陷牵连的……”
她用最简洁的语言,把自己被卷进的案子描述了一遍,连同被宝良逼婚的事,和盘托出。
“嘛玩意儿啊!我瞅那小子揍性不是好人!”冯一侃气得骂了句粗口,又后悔,“他大爷的,我干嘛要嘟噜嘴把你的住址告诉他啊!我该死!”
林玉婵:“我答应了。”
冯一侃一愣:“你……”
这么云淡风轻的,是不是还得恭喜一下?把刚才的粗口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