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斤博雅商标的特a级茶!
两口林八妹!两年的《北华捷报》!
两寡妇的石库门廉租房, 十五年租金!
就一套寡淡衣裳!还不包鞋子!
比她衣柜里所有东西加起来都贵!
她刚做的那套枣红菱角壳, 簇新,布料费两倍, 全身才五两!
“荷塘月色”的颜值在她眼里立刻减半, 心里生出还价的冲动。
但不知道当铺的行规习惯, 还是询问地看一眼苏敏官,意思是, 从多少开始还?腰斩还是两成?
谁知苏敏官这次跟那伙计沆瀣一气, 头也不抬, 说:“包好吧。”
接着侧首, 看她一脸生无可恋的神色,眼角微露笑意, 矜持地问:“不中意?”
林玉婵真要哭了, 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双大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水灵。
他看着那朝奉拆号牌, 不动声色地瞥一眼,低声说:“收购价都以暗码在那上面写着呢。他只加了三成价, 不算多,总得让人家有赚头。这身衣裳是掉了两个雕玉子母暗扣,不成一对,否则价格还得再加五成。你回去买小玉扣补上便可,反正暗扣不外露。”
林玉婵愁眉苦脸,低声问:“官宦人家做衣裳,工本都这个价?”
苏敏官惊讶:“怎么会?都说了咱们是来捡漏。”
林玉婵:“……”
革命。通通的都欠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