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火速吃完,站起身道:“你慢慢吃,我去练琴了!”
秦抑也吃完了自己,叫来厨房阿姨收拾桌子,操控着轮椅回到卧室,见沈辞已经去琴房了,这才在抽屉里找出医药箱,弯腰撩起自己裤脚。
脚腕上踝骨附近有一道非常明显伤口,大概两三厘米长,稍有点深,是他下午复健结束时,不小心被器材绊倒划破,现在伤口已经结痂了,只在边缘还有点渗血。
他本来不想处理,可刚才洗澡时候沾了水,还是稍微消毒一下比较好。
秦抑把脚搭在床边,用棉签沾了些碘伏,在伤口处擦拭。
正擦到一半,琴房里琴声突然停了,他不禁身体微僵,一抬头,就看到沈辞从里面出来。
……他洗完澡时候沈辞已经快到家了,因为怕上药时他突然闯进来,就想等他练琴时候再处理,谁能想到这也能被撞到。
沈辞出了琴房,直接往洗手间走,应该是想上厕所,刚走出没两步,就留意到了正以奇怪姿势僵在轮椅上秦少,以及床上放着医药箱。
他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脚腕上伤口。
沈辞瞬间震惊:“你在干什么?这怎么弄!”
“不小心划破了,”秦抑眼神躲闪,语气也有点虚,“没事,我上点药就好。”
“这叫没事?”沈辞快步上前,第一次近距离围观了“秦抑身上伤口是如何形成”,看到他简单粗暴地往伤口上抹碘伏,割破皮肤都被他弄得翻起来了,差点没气个半死,“你都不疼吗?!”
秦抑低头看了看那道伤口,实在没什么太大感觉:“没觉得。”
沈辞:“……”
他沉下脸来,一把夺过对方手里棉签丢进垃圾桶,又换了新,小心翼翼地帮他重新消毒,让翘起皮肤合上,边弄边语气很危险地问:“别告诉我你洗澡时候让伤口沾水了。”
秦抑:“……嗯。”
沈辞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要被气死,恶狠狠地撕开一包无菌纱布,覆盖在伤口上固定好,命令道:“不准再沾水了。”
“我尽量。”
沈辞眼皮直跳,觉得这三个字四舍五入约等于“我办不到”,他伸出手,把对方裤腿再次往上撩,果然看到他膝盖上有磕伤痕迹,应该是和脚腕上伤同时造成。
他甚至已经能联想到那画面,是怎么先被绊倒,又重重摔倒在地,光是想想都觉得现场惨烈,秦少居然一声不吭,还自己洗了个澡?
怪不得吃饭时候情绪不高,也可能不全是累了,还是因为摔了。
沈辞怒视让秦抑抿唇,只好道:“以后会小心点,本来管家已经把可能会磕到地方增加防护措施了,但总有顾及不到地方,只是意外。”
“你就不能找个人在身边陪着?”沈辞眼神幽幽,“比如温遥?他是保镖,身手好,就算你摔了也肯定能接住你。”
秦抑一听到“温遥”二字,眉头就是一皱,果断拒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