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谛听心里一直不解,高举人既然武功纯正,为何当日貔貅只挖了妖狐眼,没动他分毫?
这事绝对另有蹊跷。
尔后,大伙开始分工,其实就是列吃的清单,那嗔最激动,游光憋了很久不说话,只冲那绪做表情。
那绪只得对椴会道:“你眼盲,不用帮忙,回去休息吧。”
椴会闻言点头起身,那绪想为其引路,却见莫涯抢先一步:“我来吧。”
那绪犹豫了一下,愣愣地瞧着莫涯搀椴会出屋。
出门几尺外,椴会忽然一笑:“我还以为那绪有多了不起,结果,他就像戏台上当背景挂着的那块素布,平凡无奇。”
没等到莫涯的回答,椴会唇角又微妙一弯:“反正他们挺忙,我又独居一屋,你,来吗?”
“要去……问白泽第九重门?你,不是玩笑?”谛听手环胸,倚墙问。
“嗯,不是玩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泽如今是什么情况,他成日爱窝在什么地方。”
那绪没回答,眉梢眼角蕴藏坚定。
“这人疯癫入骨,你也跟着闹。”谛听望向窗外,话里明显“这人”指的是莫涯。
那绪低头继续给白泽写信。
谛听绕着那绪转,苦劝:“我怕你姑息养奸,最后为救人,把自己给倒陪进去。”
“都是救人,需要有区别吗?”
谛听顿了顿,重新拧上了眉:“你该去瞧瞧椴会那屋,发生了什么。”
……
该如何形容那绪看到的?
反正,屋里满是血腥味。
门被推开时,椴会飞扬的鞭子,正落在莫涯已经血肉模糊的背上,且响声甚为清脆。
那绪生生顿住。
莫涯见那绪站在门口,一愕,旋即挑衅狞笑:“我让他打的。”
入骨疯癫才是催命。
那绪皱起眉。
外头月如钩,空气异常凝重。
椴会听到动静,止了鞭,斜斜转回身,好似漠然等那绪反应。
月光泻下,缓缓地幻下碎碎的银色尘粉,平静地向那绪汇拢过来。
“出去。”那绪罕见一怒,挥宽大衣袖,银尘随他的话一滞,在空中无限扩散,凭空炸出一朵小小银莲花,椴会被一片花瓣“送”飞了出去。
尔后,碎散,尘落满地。
刹那,屋里血腥味被清刷干净,只剩下云破天清的味道。
而被弄出去的椴会,很久才坠落到地,不巧,正掉在高守的跟前。
头的大小开始恢复正常的高守不解,问椴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