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上了早朝,因为商议南域边境部署的事,早朝散得有些晚。
他这两日心情不好,眉头不曾松开,整得朝堂上的大臣们也人心惶惶,一下朝恨不得赶紧离开,李绩心里想着事,一直怔怔地坐在龙椅上,回过神来才发现卓承榭还站在殿中,并没有离去。
“汝阳王有话要跟朕说?”
卓承榭低着头走到中央,沉吟片刻,才出声道:“臣确有一事,问出来恐冒犯陛下,只是这两日臣因挂念妹妹,实在食不安寝夜不能寐,所以斗胆求陛下给臣一个解释。”
李绩心中了然,神色不变:“是想问封后大典为什么取消吧。”
“是。”
李绩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眸中尽是审视,静默良久,他忽然问了一句:“朕留卿儿在越州,你虽然征战在外,但越州也常回的,就没有发现卿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他笃定卓承榭也并不知道容卿小产的事,他若知道一定会告诉自己,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于容卿于卓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也是重要的筹码。
按照萧文石所说,当初容卿自知有孕后便将这件事瞒了下来,越州虽然有他们的人,但终归没有近身服侍,所以不知道情有可原。
可卓承榭竟然不知道,那就太不应该了。
卓承榭低着头,眉头微微上挑,眼中顿露疑惑,他抬起头看着李绩:“异常?微臣的妹妹发生了什么吗?”
看这样子,是连容卿的病也不知道了。
李绩顿时有些烦躁:“你是他大哥,这种事却还要来问朕。”
卓承榭立马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讨伐沈贼期间,越州是他的大后方,卓承榭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指挥作战,就算回去越州也要处理军务,其实根本没有见过容卿几面。李绩这么一说,他肯定其中是有什么事了,可是自己却全然不知情……他自知这些年对妹妹有疏忽,此时也不免为之担忧起来。
“汝阳王可还记得,卿儿平日里最喜欢做什么事吗?”李绩忽然跳开了这个话题,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