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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要后悔。”

最后一句话是毫不留情的警告,在容卿态度明确之后,二人之间犹如隔开了千道屏障,冰冷地不剩下一丁点情谊。

容卿不甘示弱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透着明亮又清澈的光芒,固执地射出一道道利箭,直插到李绩心口之上。

“四哥的话,卿儿谨记。”她欠了欠身,敛下所有情绪,转身重新跪到了灵堂上,闭上眼睛诵起经文来。

李绩眉头泛起浅浅的倦意,他揉了揉眉心,轻声开口说道:“先前答应你的事,仍旧作数,只是母后才刚薨逝,我不能现在跟父皇提。”

那语气已渐渐放

软,对着那个像钉子一样尖硬的丫头,他无法真正冷下心肠去。

“你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听起来虚无缥缈,又像一句没有着落的承诺,容卿心中慢慢滋生充满希望的嫩芽来,好歹在这诺大的宫廷深渊里,还有一个人愿意跟她站在一处,将她纳入羽翼之下。

她轻点了点头。

一夜无声,黎明将至,容卿诵了一晚上的经,嗓子已渐沙哑,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在灵前三天三夜不离开也受不住的,早上有其他皇子过来守灵后,她便回自己的住处小歇。

醒来时已近午后,青黛上了些清淡的午膳,大家有孝在身,吃的不能像平日那样丰盛了,容卿很听话地坐在桌子前,将端上来的饭菜都咽下肚子里,青黛看着便放下心来——总没有因为伤心过度吃不下饭,晚上还要继续在灵前守着,无论如何都要保持体力。

“上午都谁来过?”容卿边吃边问。

青黛候在一旁,闻言便上前来:“三殿下守了一上午,现在应是也在,晋阳、丰云两公主也守了会儿,贵妃娘娘和詹才人也来了,不过辰时过后就走了。”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后宫的妃子按礼制也应该来守灵,只不过前朝景帝在时,因偏宠贵妃刘氏,皇后为之所不喜,皇后死之后,景帝不愿刘氏受苦,便取消了这条制度,后面各朝皆有效仿。

“兰惠妃没有来吗?”容卿淡淡问了一句。

听到这名字,青黛微微一怔,又回过神来,低头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