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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不知他心里作何想,停下手中动作,微微扭过头去:“四哥有话要说?”

“嗯,”李绩冷硬地嗯了一声,从喉咙中溢出的声音最终在鼻子中出

来,有些倨傲地端着,不像李缜那样温和,“这几日,可忍得辛苦?”

容卿皱了皱眉。

旁人都以为她年幼无知天真懵懂,唯有李绩总知晓她心中的小九九,可这话说出来,总是带了一些看热闹的嘲讽。

“没有像那日一样挥刀,很好。”他又道。

容卿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在皇姑母的灵柩前,四哥也要这样说话吗?”

别人她都能忍受,唯有四哥这般,让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纵使知道他和皇姑母一直不和,可姑母生前从未亏待过他,如今人都已经死了,也仍得不到一点温情吗?

李绩没说话,只是放出的呼吸声有些沉重,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如无诚意,不如不跪。”

容卿顿了一声,又开始旁若无人地烧纸,这两日她伪装够了,实在不愿在四哥眼前还是那样压抑自己。

李绩却是应声站了起来,动作十分利落:“你说得对。”

容卿没料到的是李绩果真如此决绝,对养了他十九年的皇姑母,最后连一丝一毫的情谊都不剩。他们李家人,都是这样没有心的吗?

她心中的某一处的希望在渐渐熄灭。

“有件事你可以知道,”李绩行至容卿身后,忽然探下腰,两手背至身后,呼吸贴到了她的耳边,湿热感扑来,“你并不是一个人。”

容卿抬起眼帘,有一瞬得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