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正给小丫头诊治呢,横竖他在郊外一个人住冷清得很,我便擅自做主把人领到了家里——你没意见吧?”
后半截问的是燕山。
他心思不在上面:“嗯。”
“四哥能来当然更好。”观亭月调匀了一口气,“双桥怎么样?”
“的确是有点棘手。”观暮雪看着犹在摆弄物件的女孩子,“她如今的心智恐怕只有八九岁,兽性是无法根除的,若与我们待在一处,日子长了应当会好些。但以后要嫁人、找婆家,多半不容易。”
她三哥闻言,不以为意地哼笑,“不嫁便不嫁吧,又不是没了男人便活不成了,咱们家家大业大的,也不必非得靠着旁人。是吧——小丫头。”
观亭月撑着膝盖俯身凑向双桥,抬手宽慰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后者忙着鼓捣玩具,抽空叫了声大小姐,仍专心致志地垂头翻弄。
她于是探到她脖颈边衣襟下,片刻后一僵,随即又仔细地找了找。
燕山自然发觉她举止有异,低低唤道:“亭月?”
这个反应只能代表一个结果。
——钥匙不在了。
她神色倏忽变得非常凝重,难得强硬地摁住双桥忙碌的手,“双桥,你挂在脖子上的那把钥匙呢?”
小姑娘眨了两下眼睛,约莫不解。
她补充道,“就是我说,让你好好收着的那把……我爹托付给你的。”
双桥垂眸思考片晌,这回很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