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懂非懂地颔首,“那你不能去找里老吗?”
老太太抬袖拭泪,“找过了,里老最近病重在床,说是体虚无力,不见客。”
“等他好了再去,不行么?”
听罢,这老人家哭得更凶残了,“可我儿明日就要被押解上京,处以极刑了呀!”
她捂着脸悲痛欲绝,嚎得江流无端内疚,处在他这般年纪的男孩子是最见不得老人掉眼泪的,抓了抓耳根,忽然灵机一动。
“有办法了,我陪你去找里老。”
江流离家数月以来不断让自家兄长们耳濡目染,以至于他想到的办法简单粗暴,而且充满了世俗的味道——对着里长家门当场摆出一块沉甸甸的三十两银子。
老太太:“……”
很快,里长的病就不治而愈。
从审查到写文书,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看起来三十两的药效确实不小,几乎是立竿见影。
江流将几份物件收装好,当即信心满满,感觉要做好事也不很难嘛,只要有钱。
“证明在此,您就不必害怕再被官府为难了。”
他带着老妇匆匆赶回襄阳衙门处,正值午时,阳气最盛之刻,官衙大堂早聚着一百姓,似乎已在升堂审别的案子。
而角门处却有数十人排着队地交状纸,闹得沸沸扬扬,仅一位主簿在外安抚民众。
“官爷,官爷,我家的地给人占了半年了!请一定让知府大人为我评理啊。”
“官爷,我要状告邻家的狗子强抢民女!”
“官爷,我们石头村的矿山被隔壁李子村偷偷掘了三年,山都快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