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
江流看得是瞠目结舌,“每日竟、竟有如此多的案子?”
“这是自然。”老妇显然已经司空见惯,“光整个襄阳府的人口就有上百万,更别说下面还有州县,州县之下亦有村落,状纸案宗肯定多不胜数。”
只见那位主簿从容不迫地把“诸位不必着急,一个个来,一个个来”车轱辘似的重复。
“慢着!”忽有一人朗声亮嗓,把手一扬,“这儿有一百两,你们拿去平分,别在眼前碍本公子的事。”
他话音刚落,周遭诡异地静了半晌,接着群情激愤,全都纷纷上前要抢。
金钱的力量破开了队伍,财大气粗的公子哥畅通无阻地一马当先。
“张主簿。”他递上状书,悄悄从袖中又抽出两张银票,“劳烦您通融通融,午后先审我这桩案子,五百两不成敬意。”
江流看得明明白白,就怕慢人一步,忙挤上来:“等等,我出六百。”
对方没想到居然这都还有抬价的,吃惊之余不甘落后:“……七百!”
“八百!”
“我出一千!”
江流咬咬牙:“一……一千五!”
这是大哥给他的所有零花了,再多恐怕得去找观亭月讨。
听他喊得如此铿锵有力,果决坚定,老妇人在旁震撼不已,掰着指头算赶不上他抬价的速度,几次三番想劝阻。
那人或许没见过如此人傻钱多的奇葩,在一千五真金白银的重压之下,好悬没往上再加。
少年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