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除了会跑之外, 一无是处。”她无奈地摊手笑道,“否则取敌将首级可谓轻而易举,过往的许多战役几乎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什么?他、他居然不懂武技?”敏蓉委实震惊。
观亭月不置可否地颔首,“学武讲究的是下盘稳, 力气足, 筋肉结实,体格强健。可这些却不利于轻身功夫, 因而我爹从一开始便没怎么教他战场上的杀术。”
大概这便是老天爷的高明之处吧。
让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生于世间, 谁都不是多余的。
她放下茶杯,“大军开拔前必须得由斥候先行,从古到今皆是这个惯例。他的活儿, 我干不了, 同样的,我的位子,他也做不了。”
观亭月道:“通常凯旋的捷报多是报主将的名字,而千万大军仅作为后缀, 故此天下人才只对名将记忆深刻。
“但其实每一场仗的胜利,都不能全数归功于哪一个人,再厉害的高手,就算能以一敌百一样破不了城门。”
她反问敏蓉:“江湖中不乏风头无双的大宗师,那你听说过有谁凭一己之力击溃敌军的吗?”
女孩儿大概是生平头一次直面这个问题,沉默地皱眉深思起来。
观亭月继续把话说完:“所谓的‘从无败绩’应该是很多人的功劳,而并非是我的。只不过恰好带领他们得胜的人是我,仅此而已罢了。”
敏蓉想了许久,老老实实地向她认错,“……您说得有道理,是我太狭隘了。”
“对不起,我先前不应该那样讲的。”
她笑了笑,“没关系,大多数人都有这种误解,你会如此想,也是情理之中。”
傍晚用饭时,燕山的亲卫带话回来,说官府已派出人手清理坍塌淤堵的山道,兴许再有五日便能正常通行。
言下之意——他们还能在此处多待上五天,第六日是一定要启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