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对这个词描述不太喜欢,“我哪里长得像断袖了?”
随即又意识到什么,“有人在背后骂过你?”
“断袖也不是非得要模样阴柔秀气,”观亭月神情别有深意,“如你这般形貌气场的,反而很招那些小倌儿的青睐。闲来无事上花街走一趟,保管吃香得很。”
燕山听得直皱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三教九流里混,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却没再往下计较,“刚才问你的还没回答我,谁说过你是暗娼这种话?”
观亭月的视线缓缓落到了其他地方,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起那样的话头,她便转过身去,给了个模糊至极的答复。
“市井里的闲人。”
凡夫俗子茶余饭后,总要谈些不着调的八卦,谣言也好,真实也罢,都是唇齿舌尖上一走,未必能有多少入了心。
“说到底也不是什么罪恶滔天之徒。”她迈开步子,“起初我也生过气,打算要报复。”
“后来夜里潜进这些人的家中,忽然发现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些穷苦的老百姓——原是世道的浑浊造就了刁民们的鄙薄无知,想一想,作为英雄之后的我便大度的原谅了他们。”
她语气间好像还十分引以为傲。
然而燕山却不知为何,眉峰越皱越紧,他看着前面观亭月的背影,突然很难想象连她也会有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刻。
让她选择原谅的,真的就只是刁民的鄙薄无知吗?
“诶。”
燕山不自觉地唤了一声,可等观亭月回头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