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吃。”她放下筷子,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练两套刀法提前活动活动筋骨。
甫一行至门前,燕山正好迎面走来,他今日穿着一身深色的常服,乍然出现在尚未黑尽的月色之下,隐约还带着府宅外人间烟火的清寒。
大概在两人相距三步的地方,燕山忽然无端停下,用貌似不经意的口气道:“喂。”
“听说,你哥在给你招亲?”
观亭月差不多快和他错身而过了,闻言驻足回头嗯了一声。
“是啊。”她眉眼忽的一压,压出一点浅淡的桃花,“嘉定三千美男任我挑,怎么,羡慕吗?”
“谁要羡慕你这个。”他斜眸一瞥,随后漫不经心地轻嘲,“三千个,你倒是不挑,消受得了吗?”
“哦,也是。”观亭月和他对呛,“你如今贵为侯爷,想进你侯府的大概也不止三千个。是不必羡慕我。”
燕山眉峰皱了下,冷哼着刻薄道:“你当我是你么?相亲从永宁相到嘉定,急着赶着把自己嫁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恨嫁成疾。”
“家中长辈多,又不是我主动招惹的……”她讲到这里一顿,眸中染上些许意外,“你不会,真的还没成亲吧?”
后者习惯性地抱起双臂,不以为意地反驳:“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亲?”
说起来也奇怪。
好像在观亭月的潜意识中,总觉得燕山如果离开了观家军,应当会早早地成家,生子,儿孙绕膝。
原本他少年时看上去那么不合群,但似乎也并非不爱热闹。
因为每当她回忆从前的时候,旧日的画面里,燕山虽然常常只是远处近处的一个背景,却一直是在的。
思及如此,观亭月轻轻一笑,“不成亲,就必然要被人视为异类。我嘛,倒是还好,旁人顶多嚼些‘悍妇’‘暗娼’的舌头,你可不一样了,多半会被人当做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