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衣物是一件女人的衣裙,容祈一眼就看出这衣服和宁汝姗入宫时穿的衣物款式。
衣物中附带着还有一张字条,上面自己潦草狂放,只有两个字——三思。
容祈和曹忠共事四年怎么会不认识他的字。
这是一封针对容祈的威胁信。
更甚至在卯时未到时,宫中传讯,今日早朝延至巳时三刻开朝。
这一串的动作,毫无遮掩,直截了当地警告容祈对于今日早朝所奏之事可要三思而行。
“是什么事情?”容宓皱眉问着,还不等容祈回答便很快想了起来,扬了扬眉,“水家的事?”
容祈折子早已被捏皱,目光黝黑如乌云交汇时挤压形成的那条黑线,风云搅弄,黑云翻墨。
“所以你才一大早就入宫。”容宓起身叹气,“是了,不然你一个外男如何入内宫,想来你也是早有准备,只是心里依旧不甘心这才入宫看看。”
她缓步走到容祈面前,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搭在他紧握的手背上,慢慢抽出那本已经不堪重负的折子。
枢密院同知特有的折子,封面黑底红边,金丝绘字。
这是朝廷对大燕八位同知的殊荣,至此一份,代表至高无上的荣耀,可现在却成了一把刀。
一把悬在容祈头顶的刀。
落与不落的绳子却又牵在容祈自己手中。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示斤,这是你五岁那年,韩相为你取的字,斤为凿破,示为祖先神明。示斤意味‘求祖先神为自己凿破困境’,但韩相与你说,靠神不如靠己,人若自救,神明可破,这个字是期盼也是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