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汝姗伸手接过披风,却被容祈挡住。
“我来。”
他看着宁汝姗难得强硬地说着。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伸出去的手讪讪地收回来,垂眸打量着面前那双手。
她见过宴清的手,那是她见过最为漂亮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皮肤细腻,泛着冷白的玉色,就像被人精心雕琢的美玉,完美无瑕。
面前之人的手不算漂亮,常年舞刀弄枪,让他指腹和虎口有着茧子,肤色也不是大燕流行的玉白色,但他胜在骨骼精巧,皮肉紧致,绷紧时关节突出,会让人觉得很重量。
这双手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双病弱苍白的手。
他从地狱中爬了出来,再一次站在临安众人面前,其中艰辛,无人可说,却在一双手中体现出来。
“我对着你之前的披风让人做的,不知短了没。”容祈低头,仔细给人系着披风,动作颇为不熟练,一个结打得歪歪扭扭。
宁汝姗低头随意扫了一眼,不得不移开眼。
——甚是难看。
“短了啊。”容祈没察觉她的小动作,只是垂眸看着刚刚到小腿肚的披风,不知为何有些失落,“你也长高了。”
他口气怅然若失,那时他不曾参与的三年的无声见证。
宁汝姗失神片刻,这才后退一步,柔声说道:“我们走吧。”
“嗯。”容祈接过侍女手中的灯笼,挥退后面跟随的人,这才跟在她身后。
“你想与我说什么。”容祈一手提着灯笼,看似随意地问着,心中不知为何却莫名提起一口气。
宁汝姗捡着一片不知为何掉落在肩头的落叶,捏在手心来回转着,思索了片刻小声说道:“你知道四象何时入临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