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点头。
“官家与你说何时入宫?”
“明日未时。”
“可有说是什么名义。”
宁汝姗摇摇头,反而问道:“宁家现在还好吗?”
容祈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摇摇头:“宁姝入宫当了富荣公主的侍读,宁夫人一直在相国寺为宁将军祈福,至今不曾出来。”
宁汝姗一愣,随后皱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祈。
“官家怎可这么对宁家!”
她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怒容,双拳紧握。
宁翌海是为襄阳而死,宁家如今只剩下一对孤儿寡母,不说加官进爵,也该是衣食无忧,现在却借着各种名义被囚禁起来,简直是令人心寒。
容祈沉默着不说话。
“官家借着宁家的名义来让你入宫。”他等了片刻,这才继续问道。
“嗯。”宁汝姗淡淡说着,“打算给爹立碑。”
人死了四年,才想起给人立碑,分明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宁汝姗闭上眼,强压着怒气这才没有失态。
她已经不再是三年前被养在深闺的女孩,自正乾二十五年冬天开始,她喜欢的,在意的,依恋的,被一件件打碎,一点点染上无数人的鲜血。
这样深刻近乎入骨的经历甚至开始让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