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汝姗错愕地看着他。

“宁翌海叫我照顾你,跟我说你若是过得不好便带你离开,你娘叫我保护好你,你还未出生时,韩峥那傻子就给你学玉雕,我……我到现在骂过你一句吗。”

“所有人临死前都放不下你,现在这些人只剩下我了,我答应过所有人,就是要保护好你。”

张春很少提及往事,平日里也是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样子,此刻说起了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带着愤恨之意:“我当时以为你……我恨不得拉着满临安的人给你陪葬。”

宁汝姗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她敞开心扉地说出心里话。

其实张春对宁汝姗而言更像一个长辈,自一出生时就一直陪着她,虽然脾气古怪,但对她极好,会偷偷带她出去玩,会给她塞糖吃,会在生病的时候一直照顾他,甚至还把为了她顶撞娘。

宁翌海对她很好,却因为常年驻守建康府,不能时常见面。

梅夫人对她自小严厉,让她无法靠近。

韩铮更是,她从不曾见过,但通过这些年的人和事,让她敬佩,可对她而言依旧无法亲近。

只有张春,他明明就该是一只狂傲,飞翔在天际的雄鹰却意外在她身边降落,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宁汝姗护在羽翼下。

宁汝姗听着他乖张狠厉的话,莫名其妙红了眼睛。

张春依旧气愤不已,眼尾扬起,带出凛冽煞气。

“就算是你执意嫁给他,可他若是不同意,完全可以不要这桩婚事,可你是他三媒六娉把你娶回家,他可以不喜欢你,但他这么对你就是不对。”

“当初,我们都以为你……”他顿了顿,更加生气说着,“人走了,他故作情深给谁看。”

“反正,他看不到你的好,对你不好,就是他的问题。”

张春愤愤指责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说的越发生气,可听到身后传来的吸鼻子声,却倏地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