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慌乱又热血的年代,血腥与不屈,争斗与屈服。
“殿下,你口中的废物败类是大燕立国的英雄,是每个从军之人向往的骄傲,是两国再次交战时的信仰,是大燕不败的旗帜。”
她一字一字,不屈且骄傲地看着面前发怔的人,声音坚定有力,振聋发聩。
“韩相继承先帝遗志,想要一统南北,恢复旧国荣光,三十出任同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战战兢兢,呕心沥血,他的死是大燕的耻辱。”
“明明就是他大兴兵祸才导致第二次北伐失败……”
“他不是!”
宁汝姗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是非功过身后知,却也不是政治攻讦的手段。”
燕行手心发冷地看着面前女子,漆黑的眼眸在冬日呼啸寒风中明亮而坚定,大红色的墙瓦都没有她眸光的光来得耀眼。
“渭水之战能坚持十日之久,靠的就是当地百姓冒死救济。”
“第二次北伐虽失败,但韩相以死带回先帝先皇后遗体,数百万北地民众。”
“施惠勿念,受恩莫忘,百姓想要什么,他们自己最清楚。”
容祈垂落在两侧的手满满紧握,冰冷的心跳竟然清晰地冒出一点热血。
热血难凉。
他终于在五年前熄灭的心跳中找回当年从军的意气。
“不堪故土沦陷,旧国残破,青山埋骨,马革裹尸。”
“这是容家的路,是王家的路,是韩家的路。”
宁汝姗喘了口气,扭头走向容祈,伸手握住他紧握的拳,轻声说道:“我们宁家也早已做好这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