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法找了。”他想,“玄庸那家伙知道吗,可是……他好像没有很想找到陆琮。”
他又一甩袖:本来也不该找,难道要人家两世都遇到你这个妖异啊?
他暗自思量,陈心却不再言语,只是带着笑,静静看他,眼中闪过几许悲凉,又带几分留念。
天色将暗,陈老太说要回自己家,陵光也才想起来,玄庸还在红袖楼门口等着他。
他携着两件官服,速速至红袖楼门口,看热闹的人已散了不少,知府还没走,只有官差进进出出,死者的房间被封锁,内里一切陈设包括尸体都不许动。
门外有人看守,两人换好衣服,大模大样到门前说是替他们看守,原想这两官差该立时离去躲清闲了,不曾料到,府衙官差本也不算特别多,常来常往大家都是熟脸,看守二人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假冒的,当即呵斥了一顿,若不是两人跑得快,已是跟陈渊一个待遇了。
他们只好又退到大门外,才退下惹眼的官服,听那厅内传来吼声:“本官是说过叫你随便验一验,可你也太随便了吧,你说什么,从尸身上看,人已经死了数十年了,你逗我呢?”
仵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还强调:“小的没验错,那尸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数十年不腐,但的确不像是新死的。”
旁边老鸨子急的插话:“兰儿是去年来到红袖楼的,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照你这样说,大家看到的其实是鬼,她平日那些恩客见到的也是鬼?”
这话一说,叫厅内一众不得离开的客人们不禁微词。
门外,陵光侧目向身边看去。
玄庸立马道:“不可能,她身上有魂还未走,魂不离体,人怎会是死了许久?”
陵光正要说什么,玄庸忽一把揽住他的肩:“你不要害怕,休听那仵作乱言。”
陵光瞥了眼他搁在自己肩头的手,语气放软了些:“大老爷,我忽然有些口渴。”
“啊?”这个时候了,还顾得上口渴?
陵光不管他异样眼光,自顾自道:“可是你总拿水壶装酒,从外面看还是一样的壶,内里却已从水换成了酒,但那水壶明明只该用来装水,你灌了酒进去,水壶总被酒气侵蚀,即便酒倒光了,也是不能再装水了,这个水壶就只好作废。”
“行行行,回头给你新买一个水壶行了吧。”玄庸不耐烦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