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沈虚槐眼里的装腔作势,在庄净榆眼中却另有一番可怜兮兮。瞧他黑黑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就象怕人遗弃的小狗,心早就软了,“知道错了?那以後还敢不敢犯?”
小榆钱儿连连摆头,两手拉著小耳朵作乖乖状,“再骗叔叔,就打。”
“那你可要记得!”揉揉他的乱发,算是原谅他了。
小家夥儿却得寸进尺,嘟著花瓣般红嘟嘟的小嘴在他脸上左右各重重的亲了一记,还要庄净榆也亲回来才算作罢。
这到底是来领罚的,还是讨赏的?
不管旁人眼光,庄净榆算是把小的先收拾好了,这才有心思管大的。
“雪梦,谢谢你来看我。”他用眼神制止了雪梦的辩解,“我没事了,也不怪你。”
“那我还能再来看你麽?”雪梦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象不胜凉风的水莲花。
可惜再美的花,若是无心欣赏,亦是白搭。
经过了昨夜,庄净榆对他不会再有什麽绮思丽想,“当然可以。等我手上事情忙完了,我会去找你。”
见他语出挚诚,雪梦放下心来。知他们师兄弟还有事要谈,便起身告辞了。只是眼光扫过象小章鱼般扒在他身上的小榆钱儿时,眼中又流露出那种哀伤之色。
送走一个,关了门,沈虚槐瞧著小榆钱儿皱眉道,“师兄,这小家夥儿哪儿来的?”
“小榆钱儿,沈叔叔问你呢?从哪儿来的?”庄净榆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
小家夥笑得很假,“从家里来的。”他勾著庄净榆的脖子小声嘀咕,“我不想告诉他,就告诉你好麽?”
庄净榆板起脸道,“沈叔叔不是外人,说实话!你大名儿叫什麽,是哪家的孩子?”
小榆钱儿象扭股糖似的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我还没起大名儿,就叫小榆钱儿!是尉迟家的孩子,叔叔你跟我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那你接近我师兄有何目的?”沈虚槐问得很直接。
“因为我喜欢叔叔呀!”这还真是个好由头。
小鬼头心眼太多,沈虚槐接著问,“那你爹是谁?”
小榆钱儿又咬著庄净榆的耳朵道,“爹爹叫尉迟睿。叔叔,你跟我回家去见见他,好麽?”
“那他为什麽不来见我?”
“爹爹身体不好,不能出门。”
身体不好?庄净榆想起昨晚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药味,我看他身体好得很哪!
他不置可否的一笑,拍拍小榆钱儿,“虚槐,你先说说你昨儿打探的情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