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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敲了十来下,总算听见缎烟在里头平静应答,“是沁心姑娘吧?出局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姑娘在大院儿楼下花厅里呢。我在这里看屋子,姑娘有事儿可下去找她。”

门外,沁心按住青莲,声音也颇为从容,“我倒是不找她,是来问问你见着明珠没有?我让她在屋里歇着,怎么回来就不见了人?”

“明珠?没有啊,大概是回家去了吧。”

“那便罢了,”沁心贴近门,轻笑一声儿,“我屋里的香塔没有了,急着要应客的。想管你们姑娘借一点儿,麻烦你拿一个给我,改明儿我再还你们。”

好半天,方听见屋内淅索响动,脚步渐进,门扉亲启出条缝,缎烟的手由门缝里踅出,托着几枚香塔。青莲眼疾手快,一把攥住那只手,沁心便撞门而入。

“做什么?!”缎烟惊一瞬,一手扯一个,将她二人死死拖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胡乱闯我们姑娘的屋子?快出去!快出去,里头还有客人呢!”

两女不听她言,一人反手将她擒住,一人旋裙带风地直闯入里间,眼见帐中可不就是躺着明珠?撩开帐再看,见她早已衣衫凌乱得不成个样子,两腿直在床上蹭来蹭去,听见这么大的响动,竟然连眼皮都未撑开。

所见此节,青莲怒火腾然而起,点了一根蜡四下里寻摸着什么,终于由箱笼内翻出几件软缎衣衫,抱着踅入外间,叮嘱沁心,“你将她按着,我给她绑了!”

沁心依言,使出毕生力气将缎烟死死揿住,二人合力就将她往床上架去。那缎烟一壁挣一壁嚷,“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我还要问你想做什么呢?”青莲将抽空将明珠搀到床边一根折背椅上,立时又与沁心合力将她揿在床上,趁沁心按着,她便依次将人的四肢手脚分开绑在四面床架子上吊着,“你给我妹子下药,又将她拐到这里来,我倒想问问你要做什么呢!”

须臾,缎烟业已被吊成个“大”字在床,口中又骂又挣,尽被外院丝竹笙乐之声所掩。沁心到底是欢场中人,只瞧一眼明珠便猜出她主仆二人意欲何为,便附耳说与青莲听。

只见青莲一双眼愈瞪愈大,气得面红耳赤,一怒之下,竟然所寻来个圆润的白瓷梅瓶,对着缎烟举起,“好啊,你想害我妹子,我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言讫,将梅瓶砸向缎烟的额角,砸得她闭嘴闷声,人世昏沉,直往黑甜梦乡。见状,二人吹灯拔蜡,架了明珠踅出门去。

恰巧听见楼梯上沉重而雀跃的脚步声,沁心转念一想,让青莲先架了明珠过那边屋去,自个儿在楼梯口等着。

眼见那白二爷几步上来,她便假装路过,拿一双眼暧昧非常地将他望住“哟,是白二爷不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刚从我雪影妹子屋里出来,我们正说起你呢。”

那白二爷喜得直搓手,近了沁心一寸,低声调笑,“你们姐妹说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