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毓正思忖间,只觉背后一痛,竟是戚氏已拿着竹杖径直打了下来。
那竹杖上还偏生裹了厚厚的棉布,打在身上伤痕不明显,可痛感却没减少几分。
“母亲,毓儿错了,毓儿错了。”
被打了几下,林熙毓熬不住,又不敢跑,一张脸哭得涕泗横流,只得哀哀地求。
戚氏已有许多年不曾用竹杖打过她了,打十岁后她身子长开来,戚氏唯恐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每回她有让戚氏不如意的地方,戚氏都只让她罚跪或罚抄《女则》。
这些年她表现好,戚氏心下满意,极少罚她,对她也疼爱些,以至于她都快忘了,戚氏从前是会对她下狠手的。
“你也好意思同我求饶!”戚氏怒道,“你不是说平阳侯倾心于你,绝不会退婚吗?如今太后的旨意都传到府上了,整个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女儿真的不晓得,明明赏花宴那日,平阳侯对女儿青睐有加,怎还会退婚呢。”林熙毓抽抽噎噎道,“定是……定是平阳侯迫于太后的压力,迫不得已,定是如此……”
“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戚氏冷哼了一声,“要不了几日,全京城都会知道,你林熙毓成了被人退过婚的姑娘,往后谁还敢娶你!与其让你下嫁,丢你父亲的人,后半辈子你索性都住到庄子里去,莫要再碍我的眼。”
林熙毓震惊地看着戚氏,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她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骨肉吗?她不是向来以她为傲吗?
为何那么容易说摒弃便能摒弃,比丢一件衣裳还要容易。
她不能去庄上,一旦去了那儿,她这一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