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她谢绯靡,皮肤生前发白,于是死后便是如此,而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就是生前的靳沛残的本原色。
谢绯靡不想跟他搞调弄的一套,抬脚又踹了几脚石碑,忽撇过脸来看他。
“跟过来干嘛?难不成怕我翻越栅栏从死亡区跑了?”
谢绯靡四处找石头,把石碑砸了。
靳沛残一边看,一边轻笑出声。
见人砸完,他单手插兜,从口袋掏出了一张卡片,迈着一字步过来,临近了,又捏着卡片的一角挑起谢绯靡的下颚。
“或许,你该去看看,憷场街那边新扔进来一具尸体,还喘着半口气儿,活生生被他们吓死了。”
谢绯靡捏过那张卡片,没理会对方的话,她知道靳沛残说的“他们”是谁,不外乎是最早宣告机体活动全无而被扔进来的死尸。
曾经韶阳区位以权为尊,现在不过是跟地下赌场大相径庭,活像个谁死的早谁拳头硬的谁称王一样。
但有些人靠生前的人际关系,所以韶阳这座无人区被无形分成了东西两极。
往东憷场街,实力比拼,拳头为大,进去的尸体不外乎经历一场碾压身骨的豪打,但多半中途就俯首称臣了。
往西是掸悸街,也正是他们所处的地方,是生前一些上流高端人士、社会精英聚集活动的区域,尸体与尸体之间相处和善友好。
谢绯靡遥借天光,堪堪瞧清楚上面的灰色字体,一板一眼地写了四位数字和一个名字。
“7434,谢冷心。”
谢绯靡佯笑起来,“你找她拿的?你是爱她还是爱我啊?!”
靳沛残懒散地环抱胸口,撑开一只手兴味阑珊地摸着下巴,瞧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