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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周什一确定自己始终没听见里面有去浴室的声响,才重新反手打开门。

台灯下,少年握着笔朝他望过来,眼里满是惊愕。

许是做贼心虚,他连周什一出门就没了脚步声都没发现,以为是有什么漏了没拿,还想狡辩。但周什一看不出情绪的脸色,很快打消了他这个念头——这人就是故意杀回马枪。

谢初鸿看回自己扎着毛巾、艰难拿笔企图写字的右手,气氛很是尴尬。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从哪开始解释,只能硬着头皮逼自己开的口:“我就是看今天肿消了很多,随手试试……”

周什一没说话。

“没有特地避开你的意思……”

听他掩饰越描越黑,周什一还是没说话。

显而易见地,今天校医含在嘴里剩下没说的半截话,明指谢初鸿手腕一直不见好,只能说明他一直没死心,一直背着他偷偷“试”。

谢初鸿坐在书桌前,看他哥这么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心里有些说不上地开始难受。

明知道该把笔放下了,胸口却噎着口气般,反而将笔握得愈紧。

直到周什一把手里的衣物放下,从门口过来抚着他后脑勺,摁进怀里说:“写不了字,会怕很正常。”

闻言,谢初鸿自我麻痹一整天的鼻头,忽然就酸了。

“反正他们不在,想哭也……”

周什一“可以”两字还没出口,谢初鸿已然抬手勒住他的腰,一张脸紧紧埋着,胳膊无声地收紧。

在此以前,他真的没想到以他不正眼看“学习”的程度,右手受伤能让他慌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