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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他事先预想过很多种暴露以后需要面对的可能。

甚至在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谢初鸿就已经做好底裤会被扒个精光,扔到台面上挨批的心理准备。

结果周常德从始至终没说一句重话、没提一件具体的事,就只是非常单纯地给他讲了几条法理,然后结束。

到出门的点,周常德照旧问了两个孩子需不需要他开车送。

两个孩子照旧拒绝。

周什一是见人出门上了出租车还在出神,才忍不住多说两句:“是不是我爸讲得太枯燥,听着很没意思。”

谢初鸿撑着脑袋,讷讷望车窗外:“没,我只是在想你妈做的蛋挞。”

刚刚两人要出门,秋芸端着餐盘就从厨房冲出来了,身上围裙都没解。

周什一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就开始摆手拒绝,说来不及吃,但秋芸没依,硬是一人一个,往他们嘴里塞了刚烤好的蛋挞。

“不好吃吧。”周什一有点不好意思,“我妈做饭还行,但烘焙确实没什么天分,让她不搞这些,她也不听。”

确实不如外面卖的,火候没掌握好,蛋挞里面跟吃蒸蛋差不多,谢初鸿也不知道自己在回味什么:“挺好吃的,你爸讲的也很有意思。”

周什一挠头:“其实不是多深奥的东西,只是一些比较基础的民法基本原则。我爸讲的是对‘法理’狭隘的理解,就是一般的法律规范和理论,真正的法理是比较上层建筑层面的东西,我们不容易懂。”

“什么意思?”

“比如宪|法是最高法律,其他法律都是宪|法授权,这才是最正宗的法理,这个叫法律的层级。”

谢初鸿若有所思偏头看他:“你以后打算当律师吗?”

周什一:“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