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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宫令 米兰Lady 1888 字 2022-10-18

“宴中喝了几盏酒,觉得气闷,出来信步走走。到你院门前,见厨房有灯火,又闻见酒糟香,一时兴起便进来看看,不料遇见的竟是你。”赵皑回答,旋即又和言对蒖蒖道,“你我独处时,你不必称我大王,显得生分。我听着倒不如你直呼你呀我的自在。”

“那……我该叫你什么?”蒖蒖问。

赵皑想想,道:“二哥?我家人都这样唤我。”

那怎么行,我又不是你家人。蒖蒖心下道,但念及东宫生日宴那日他救助自己的好意,也不欲再咄咄逼人地与他说话,随即转顾他左臂,换了一个自见他进来就想问的问题:“你的伤,如今怎样了?”

“不妙。”赵皑收敛笑意,正色道,“那日流了许多血,几天了都还又红又肿,伤口很深,还有溃靡的趋势。”

蒖蒖蹙了蹙眉,忽然一手抓住他左手腕,一手去捋他广袖,很快他的伤痕暴露在她审视下。

与他说法相悖,伤口不深,似乎瓷片刚划破皮肤,未损伤肌肉。伤口也不长,此刻已经结痂,并无溃烂之状。

蒖蒖略松了口气,收回手。

赵皑拉下袖子,又笑道:“你还是个姑娘么?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竟公然捋我袖子看我手臂。”

“此刻你在我眼中不是男人。”蒖蒖从容答道,“我捋你袖子看你伤势,跟我揭开巾盖看新发的豆芽有没有变红是一样的,都是用看菜的眼光。”

赵皑以手抚额:“我刚进来时,以为你会哭着拜谢我,关切地问我伤势,我还准备了满腹表示没关系的话,却未曾想到你似乎并没有愧疚的意思,我只好夸大伤势,否则以后若要你回报,该如何开口呢?”

“愧疚是愧疚的……”蒖蒖低头戳着灰堆中的芋头,“不过你总有将人一腔谢意化作恼火的本事。”

赵皑但笑不语,与蒖蒖相对而坐拨了片刻灰堆,才又问她:“你今晚赏月了么?”

蒖蒖道:“适才在院中看了看。感觉也没什么特别,和平时十五的月亮一样。”

“那我带你去看一个特别的。”赵皑牵她起身,“在凤凰山上,后苑可上去。这芋头一时半会儿也煨不好,我们正好去山上赏月,回来时芋头应该也熟了。”

蒖蒖摆脱他手,不欲前往,但赵皑再三相邀,说那是他发现的山中奇景,如梦似幻,终于蒖蒖抑制不住好奇心,同意随他而行。赵皑重提宫灯,又要牵蒖蒖出门。蒖蒖想了想,自取一竹编提篮,往里面搁了几枚月饼、一壶熟水及相应餐具,方才提着与赵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