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他开言先说的同睡?这会儿怎地忽然又改了口?
既然怕他着凉,又何为让他睡地板?
真是古怪。
段寒生思来想去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回去铺了床。
钟清墨的屋里常年四季如春,冬暖夏凉, 如今已经快要入冬,屋里又是暖炉又是毛毯铺地,毛毯干净整洁,一脚踏入软绵绵,更不会觉得阴冷,加上被褥是上好的丝绸,柔软舒服,待遇比在承华阁好多了。
他将被褥的外边弯进去,叠成了方方正正的平整形状,顺道也将钟清墨的被子撑开,抚了个整整齐齐。
放置枕头时,发现底下躺着一枚玉坠。
段寒生眯着眼将玉坠拿起,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上面已有几道划痕,颜色倒是通透明亮,看上去很舒服。
他将自己脖颈的玉坠拿出摆在一起,做了对比,色泽形状,皆是一摸一样的。
原来他一直都藏着。
段寒生把玉坠从新放好,坐在床头,心里头有点慌乱。
他一定还记得天岐宫的事。
不然怎会将这枚玉坠藏于枕下?
那是当年之事否会怒于他?
段寒生心里正波涛汹涌,一抬头,就见钟清墨已推门而入,飞速吹灭了蜡烛,揪着他的领子将他从床上提了出来,自己钻进了被窝里。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钟清墨本欲息了灯让他跟着一起睡,不想段英俊傻乎乎地站在一旁半天也不见动作,不禁催促道:“为何不睡?”
段寒生想了想,回道:“还未漱口。”
“还不快去!”
段寒生莫名其妙被催促着漱口洗刷去了。
接下来,钟清墨经历了漫长煎熬的等待。
他看着好不容易漱完口的段寒生,慢悠悠地回来,打开衣柜,似乎在寻衣服。
这衣服一寻就寻了一刻钟。
钟清墨终于忍不住道:“这是本座的衣柜!你究竟要寻些什么?”
“掌门大人还未睡着?”
段寒生尴尬地咳嗽一声,回道:“在下的包袱在福来客栈时不慎遗失了,所以想借换洗衣物一用。”
钟清墨不停地皱眉:“那为何要寻那么久?”
“似乎都略大了些……”
段寒生又埋头寻寻觅觅了一刻钟,才从边边角里将他十八岁穿得里衣抽了出来。
好像还有点泛黄了,不过还能将就。
钟清墨眼睁睁看着段寒生抱着他的衣服出去洗澡了。
之后又是长达半个小时的等待,他险些睡了过去,幸好每次堪堪将意识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