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众人来来回回跑着折腾也未觉得劳累,从束音阁赶到勿须所在的住处。

这场宴席先是比武,后牵连出虞清门内案,整得他们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他们一路跟随,其实也存有一分八卦之心。

直到钟清墨带人在勿须长老的房中找出“断肠”,人赃俱获,此事终于尘埃落定。

“竟真是勿须所为?!”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平时和蔼亲切,殊不知都是伪装!”

“倘若我派我这等阴暗歹毒之人,怕是难以安生了……”

本门派的长老威逼利诱掌门女儿给掌门下毒,原掌门死后,软禁折磨其女儿,堪堪这两条罪名,足以让他偿命。

先前被他逃过一劫,勿须长老已经舍弃青云游子这一枚棋子续命,却还不肯善罢甘休,如今孽力反馈,当众被扒下虚假的伪装,怕是回天乏术了。

多项罪名结合一起,勿须长老被众人谴责,更有甚者,还掏出佩剑,指着要他为原掌门偿命。

钟清墨的声音如同在寒冬腊月里浸过的冰砖:“你是自刎,还是本座亲自带你上路?”

勿须长老站在廊道上,身影萧然孤寂,他心如明镜,这场局,输了的人便只能静候死亡。

他咬了牙缝中藏匿的□□,不到片刻腹中传来绞痛,呼吸困难,如溺水一般,四肢瘫软,眼前一黑,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堂堂虞清门长老,如今却当中负罪自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真是可恨可恶可悲。

待众人离席时,段寒生才从这场明争暗斗中缓了过来。

钟清墨坐于高位,目若朗星,顾盼生辉,红衣裹着蜂腰削背的身段,正神情自若地品茶。

段寒生决定寻他问个清楚。

“你骗我做甚?”

钟清墨眯着眼睛:“本座何曾骗你?”

“方才勿须长老诬陷你软禁折磨九音姑子,其实你早已想好对策,却不直言,害得我……”段寒生说了一半便卡住了,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若要直言说他担心,那真是有些肉麻了,还会惹他不快。

没想到钟清墨像改了性子似的,略带期盼地追问道:“害得你什么?”

段寒生正经道:“我如今是你徒弟,师傅出什么事,自然是会担心的。”

钟清墨皱了皱眉,心生不悦。

等待会睡觉,就扒了面具瞧瞧你到底是谁,若是不是寒生,本座才不会稀罕你的担心,倘若你是寒生,不管你担不担心,本座都不会放你离开虞清门。

第三十六章

“钟掌门?钟掌门?”

不知何故, 自他比武回来起,钟清墨总爱时不时地盯着他瞧。

瞧得他寒毛竖起,毛骨悚然,浑身凉飕飕的。

钟清墨仔细打量了一会,越看越是瞧这张平淡无奇的脸不顺眼,急切地想要将惹人厌烦的面皮撕去,这种欲望愈演愈烈, 最后只得将视线微微瞥开一些,又见他嘴脸还保留着比武时留下的淡淡血迹,不由涌起淡淡的担忧。

“这几日莫要睡外室, 你身上有伤,室外冰寒刺骨又没有暖炉,不如进屋与本座同睡。”

“同睡?”段寒生微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掌门大人不是对他嫌弃得紧,这会儿勿须长老已死, 还留他在登雪楼做甚?

钟清墨脑中迅速闪过和小寒生同枕共眠的场景,心脏猛地跳动一下,薄如纸的脸庞微微泛红:“什么同睡?!不过是本座睡床,你睡地板罢了, 莫要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