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琦冷冷道:“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他揉了揉眉心,一脸倦色,想是最近几日都没有休息好。
裴嘉道:“你无事一身轻。那你倒是说,若不是师兄为了保护你,何必要随那些人走?师兄的武功和他们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那然后呢?我们所有人被朝廷通缉?”云琦偏了偏头,“你这样冲动……”
“你是沉稳,可那是师兄的命!”
云琦捂住额头,半晌道:“我不与你争辩。”
裴嘉也沉默下来,双眸直视地面。
李怿见他们都沉默下来,忍着心痛,轻声问道:“我父亲真的是黄国公吗?”
“裴某不知道。”裴嘉苦涩一笑,“云琦,当年你捡了他回来,他是什么身世,你最清楚。”
云琦背过身去,不去看任何一人,隐在袖内的手攥成了拳。他道:“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让你是,就算你不是……也是。”
这世上有那么一群人,明明是骨肉至亲,却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他们的血是冷的,他们的心比最坚硬的石头还要坚硬。
他垂下眼,暗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回过头来,直视着小郎君的双眼:“阿怿,你不要怕。你的事,就是师父的事。师父会想办法让你平安。”
裴嘉腾地站起:“云琦你要做什么?”
云琦瞥了他一眼,道:“性命无忧。待我想想,想想……”
孟夏的雨还带着春季的寒凉。李怿被浇了大半夜,加之心火炽盛,哀怒交加,第二日便病了。
他平日里身体健康,除了幼年时那一场几乎毁去根基的大病,在习武之后便不怎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