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怿揭下易容,露出额头上的梅花,道:“赵老,是我。”
赵掌柜道:“原是説之郎君。”他松了一口气,道,“这几日城内外风声鹤唳,小老不敢妄动,小郎君别责怪。”
李怿摇了摇头,只是着急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赵掌柜叹了口气,将最近发生之事为他一一道来:“事关上官先生,我等也所知不多,只是从进城村民口中得知,那日上官先生被官兵带走了。”
李怿道:“可能联系到我师父或者师叔?”
赵掌柜点点头:“二位先生应是就在左近,我试着传信一封。小郎不如就在寒舍休息吧。”
这位赵老也是受过师伯恩惠之人,在当下还能收留他,也让他多多少少松了口气。他一路上未曾好好休息,连一口水也未来得及喝,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怿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些不对,他悄悄将眼睛睁了一条缝,向门口望了过去。
门口站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其中一人的身高看着有点和赵老接近。李怿当即悄悄起身,将被褥裹成一团,随即翻身钻入榻底。
他屏住呼吸,听外面几人的声音。只见其中一人轻声道:“这是否可行?”
赵老低声道:“小老在水中加了药。”
只见门栓被悄悄撬开,几个脚步声走到他的榻前。那人举起刀,对准了榻上大概小腿的地方,大概是想要把他砍伤,再一举成擒。
李怿在榻下猜着他的动作,心底冰凉一片。他看着那人发力,将刀背狠狠砍在了床板上。
一声闷响。那人脸色骤变,李怿不等他做出下一个动作,在榻下猛然踢出,正中那人小腿。
他仿佛听到了骨裂的声音,下一刻,他用力一蹬,转瞬现身,几个腾挪,便捡起那人扔下的刀,神色冰冷地看着面前几个衙差以及告密的赵老。
那赵老脸色陡变:“你没饮水?”
李怿冷笑:“幸好未饮,否则岂不是要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