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诸如“你是谁家孩子”之类的问题,李怿一概不记得。
然后他便被留在山里,因为长得好看,被师父收做弟子,一晃七八年已逝。
师父在大半年前突然离开,及至年关,仍未回来。而每年年关都会回来住几天的师叔,也没有回来。师伯下了两次山,虽然面上淡淡没有表情,李怿却能觉察出其中深深的忧虑。
这个年,便无比寂静地过去了。
一天清晨,师伯并未再督促他读书,却对他说起了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阿怿,想不想出去闯荡一番?”
李怿很是疑惑。从前他并未少提起想要出去的话,然而师伯或者师父总是用各种言语搪塞过去,未曾像今日这样,“我只碰到了师伯的衣袖……这样烂的武功,真的能出去吗?”
上官颜沉默了片刻,道:“虽然你太弱,不过逸之说得对,你一味待在山中都傻了……要不你过几天就出去?”
李怿:“……”
虽然很无语,但是和师伯相处久了便习惯了,李怿道:“好啊。”
几天之后,李怿包袱款款地下了山,走二十多里到了鄠县,将山中打猎所得换成了银两。他在客栈之中思来想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搁下行李,转头又回到了山中的住处。
茅屋房门紧闭,门口他的脚印清晰可见,可见是没有动静。李怿不想让师伯发现自己,在远处即停下,原路返回。
一连数日,终于在某一天,他发现了不同的痕迹。熟悉的身影出来打水,却不是师伯,而是裴嘉。
裴师叔在年节回来很正常……一点也不正常。
幸好屋内二人心思并不在警戒外面动静,得以让躲在窗下屏息凝神的李怿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一听,便听到许多难以置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