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怕是有人使诈。
灰蒙蒙的天际复又开始降起寒冷的细雨,那女使抬首望了下天,随即又对裴鸢恭敬道:“殿下,我们快些进宫罢,免得浇了您的华衣。”
“好。”
裴鸢淡声回罢,便悄悄地对绛云使了个眼色。
绛云会意后,便立即捂住了肚子,做出了一副腹痛的模样,亦长吁短叹了一声。
裴鸢见此,假意冷声问她:“你怎么了。”
绛云面色戚戚地回道:“奴…奴婢肚子疼。”
裴鸢故意装出了一副嫌恶的神情,当着杨皇后女使的面,又对绛云问道:“肚子疼?怎么搞的?”
跟在裴鸢身后的采莲见状,眼睫不禁颤了又颤。
她暗觉,自己的主子分明最是娇弱温软的,这番进宫,倒是流露出了罕见的威仪之态。
见杨皇后的女官已经摆出了一副看戏的嘴脸,裴鸢又对绛云假意斥道:“尽给本宫添麻烦。”
女官劝慰道:“殿下莫气,不如让我身后的宫婢引着这位女使去寻下人如厕的地方罢。”
裴鸢仔细地分辨着女官的语气,觉她应该是不识绛云身份的,却推拒道:“不必了,采莲,你带着她去。”
采莲答诺。
女官又看了看采莲的穿着,觉她应该是裴鸢从母家带到颍国的女使,所以自当是识得这未央宫的路的,便也没再往深想下去。
故而裴鸢只携着采萍,和另一个从颍国来的宫婢,穿过她熟悉的金马门,再到她幼时治学的石渠阁,再经行而过巍峨的长秋门,便到抵了她自小便常往的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