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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鸢愈发恐慌,她顿住了步子,亦用纤白的小手捂住了心口,那痛感愈发强烈,现下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采莲和采萍觉出了她的异样,亦瞧见了自家小姐白皙的额头上,正不断地往外渗着涔涔的冷汗。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采莲关切地问向了裴鸢,只见裴鸢艰难地张了张已然泛灰的唇瓣,小脸亦是惨白至极,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采萍则焦急地在四下寻着,这宫道周围路过的宦人。

她和采莲现下都不敢离开裴鸢半步,急欲寻个宦人去椒房殿那儿通禀给裴皇后,好让她派医师来解裴鸢于水火。

裴鸢印象中的自己,还从未遭逢过如此难捱的痛苦,也就是去年她打耳孔时,才捱过一小下针痛。

可现下她承受的痛苦,比之于打耳孔,要更甚百倍。

裴鸢的心中异常恐慌,她觉那诡异的疼痛正沿着自己的心脏,渐渐侵入了四肢百骸。

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如被刀割了似的,宛若凌迟。

裴鸢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广袖掀开,却见自己的胳膊仍如新雪般白皙,并未有任何往外渗血的迹象。

她身子一贯康健,现下如此,会不会是突然染上了怪疾?

可她不想死,她还想活着。

采莲和采萍急得几欲落泪,可现下这时令,宫道并无其余宦人、亦或是宫婢路过。

遥遥望之,也只有一打扮矜贵的陌生男子正往众人的方向走来。

采莲让采萍扶好裴鸢,她则以尽快的速度前往椒房殿去寻裴皇后,可采莲前脚刚走,裴鸢娇小的身子就有往后倾倒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