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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鸢掰着指头数了数,越数,她的心中越发慌乱。

她竟是有五日的功夫都没练过舞了!

到了姑母的那处,若她无法下腰压腿,姑母定会对她失望的。

裴鸢心中正懊悔着,车夫已然将相府的车马停到了未央宫的司马南门之旁。

采莲和采萍都悄悄地打量着裴鸢的神情,见纵是自家小姐穿着颜色鲜妍的合欢襦,也难敌她眉目间的那抹愁色,便都未敢多言。

裴鸢强自镇定地在骑奴的搀扶中下了辂车,却觉未央宫的周遭,仍弥散着一股呛鼻的硝烟味。

却说未央宫失火已是数日之前的事了,阖宫的华殿除却裴皇后所住的椒房殿和宦者署,都遭逢了不同程度的焚毁。

皇宫的修缮是大事,这些时日,裴丞相亦同少府和太常商议了这事。

浮云遮日,天色渐阴。

此时之景,亦如裴鸢渐渐低落的心情。

裴鸢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女使,正心事重重地走在通往内宫的狭长甬道上。

她不知该怎样同姑母解释,也对自己的懒惰颇感自责。

许是因着这些缘由,她竟是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

不,不只是心跳加快。

她心口的那处还很疼。

疼得,就像被人用刀剜了块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