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之轻嗅药丸,动作一顿,他盯着药丸看了一会,淡然地抬起眸子,瞥了一眼如临大敌、浑身戒备的楚贵人。
他轻笑了声,又将药丸放回了瓶子。
“真是糊涂了,竟是未曾拿错。”
楚贵人微怔,“什么……”
贺离之将药瓶放回原处,歉意地望向她,一揖到底。
“许是熬了几宿,脑子不清醒,”他拍了拍脑袋,笑道,“这药分明无错,是微臣记错了。”
“噢……”
“打扰贵人休息,臣告退。”
“哦,嗯……”
直到贺离之离开,楚贵人也没回过神。
而离开的贺离之,走出了思勤殿后,路过湖中亭时,从怀中掏出他带来的一瓶药,随手一掷,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湖中。
给孟玹的信中,楚贵人写道:“他秘而不宣,不知是一无所察,还是别有意图,此人深不可测,先生小心。”
阿诺将纸条焚毁,靠着柱子打哈欠,静坐在石凳上的孟玹沉默良久,若有所思。
……
日子一晃,又到了这月初七。
成婚后的每月的初七,心疾发作之日,都是沈长寄最期盼的一天。这一日他可以“肆意妄为”,提任何不合理的、过分的要求他的夫人都会答应。
这些日子,沈长寄胸口的箭伤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家有娇妻,他自是无心朝务,写了个折子,奏报自己伤势严重,恐要多休息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