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寄垂手摸了摸女子的长发,牵住她的手,背靠着软榻,慢慢陷入了沉睡。
又做了梦,却不再是一成不变的血色。
他看到自己置身于沈家的府邸,不是他自己的府,而是国舅府。
可他明明早在十六岁时便离府独居了,这数年间他一次都未在踏足过这里。
沈长寄掩下疑虑。
梦中的“他”正在游廊下仓慌地奔走,“他”踉踉跄跄地到了正院,看到了沈家大公子与沈国舅正相谈甚欢。
怎么回事,大公子不是死了吗,这是哪一年,难不成是十六岁之前?
“父亲!我看到广宁侯府在筹备喜事,是……是谁……”
这是“他”在说话,可说话的声音却与现在有些不同,听上去有些清亮,还有些天真在里头。
沈国舅冷哼了声,“便是你那位心上人。”
“他”摇摇欲坠,“您不是说好,替我求亲?!”
“六弟,一女子罢了,玩玩即可,怎能当真?”大公子笑得风流。
沈国舅一脸不耐,将“他”赶了出去,“嫁与那魏家,倒也配她的身份。”
推搡中,“他”袖中的手帕掉了出来。
“他”忙弯下腰捡起,黄色的丝帕上,梨花娇艳,一个“汝”字绣的端正而精巧。
沈国舅眸光冷凝了下来,一把夺过那帕子,瞧了许久,方才抬眸,眼神阴鸷而凶狠,“这是那女子赠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