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想到,太子他向来也是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他想要的东西又怎么会仅仅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死,而推迟三年的呢。
东宫之中,朱楼碧瓦,水榭庭台。
花园之中,一个着着白袍绣金丝梼杌纹的少年人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边走边说着什么。
青石小路歪歪斜斜的向前延伸着,路边的竹子长得正是丰茂。绿油油的,直挺挺的,茂盛的挤在一起。
“难道除了下个月,这半年内就没有其他吉日了吗?”司马静皱眉。
穿着红色官袍的李监正,白花着胡子,佝偻着脊背,无奈的劝道:“殿下,楚家才办了丧事,这就算不用守孝,也得多等几个月吧?还有这崔家,崔家是楚小姐的外家,这崔铉又是楚小姐的亲舅舅。等小崔氏下葬了,便又轮到了崔铉。”
楚家和太子不一直是水火不容的吗,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赐婚的事儿。
李监正也不知道这位祖宗在玩些什么,瞧着是对那楚家小姐格外上心,都这样了还想着怎么尽快与人完婚。
你说你这,既然上了心就别对楚家和崔家动手了呗,这不是在打楚家小姐的脸吗?
司马静脸色难看,他何尝没有想到这茬,然而这个局面却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连该怪何人都不知道。
“这等崔铉处斩之后,也不能立刻成婚吧,这还得等。”李监正掐指算着,“这三个月又三个月,要等大吉日,那得等到明天开春了啊,满打满算还有一年的时间。”
看着太子又不满的蹙了眉头,李监正哎呦了两声,赶紧劝道:“殿下,今年不是个好年啊,这连接发生了这么多事,哪一样是好的?您不若就先再等一年,明年必定否极泰来。”
太子大婚这样的事,哪里容得他胡闹,孝期强娶也就罢了,日子还定的那么近,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李监正知道,他今日若是依着了太子,怕是明日陛下就要他头顶的乌纱帽了。
司马静想了想,成婚这么大的事,放在哪个姑娘家身上都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么草草的定了日子确实不太好。
明年开春就明年开春吧,相信楚玉嫏有再大的本事,也该死心了。
让人送走了李监正,司马静坐在廊桥上,看着湖里的锦鲤,时不时的往湖里投着食,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