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已经习惯自己每天早晨都在嘉里弄堂那间陈旧的房间里醒过来这件事。
一开始还会恼火,对这间承受他所有痛苦的屋子,没有半分好感。
但是随着次数变多,他干脆就搬回嘉里弄堂里住了下来。
沈执一意孤行要撕掉于故虚伪的善人嘴脸,他确实也查到不少的有用信息。
沈执倒也能忍,一样一样的存下来,他要等着最后的一击致命,不给于故绝处逢生的机会,让茶茶对于故彻底死心。
沈执见过茶茶看着于故的眼神,满眼的欢喜,藏都藏不住。也见过茶茶为于故盛装打扮的模样,见过他们手牵着手光明正大在学校里散步。
而他却和茶茶已经成为两条不会交轨的平行线。
沈执早晨起来,洗脸刷牙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下意识在院门外等了几分钟,而后忽然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不是个高中生。
他们早就搬家。
没有人再会背着个小书包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等着他。
沈执锁好门,板着张标志性的冷脸,一步步踩在青石板上,脚腕上仿佛带着枷锁,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离开这里。
梧桐树下,刚吃过早饭聚在一起闲聊的阿婆们,笑眯眯看着他,“你的小尾巴怎么不见啦?”
沈执没有说话。
阿婆们笑话他,“是不是跟别人跑了哇?难怪女娃娃要跑,谁让你不理她,跌倒都不会扶。”
其实阿婆们老眼昏花,有多年没见过他,根本认不出他是谁。
这巷子里的青梅竹马也不止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