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晚上。

沈执半夜做着噩梦醒过来,睁眼看见的房间陌生又熟悉。

这是个昏暗潮湿的、散发着霉味的屋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了嘉里弄堂这间小院里,躺在了这张他睡了十几年的小床上。

沈执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错乱,他耳边重复着那个刻薄女人的叫骂。

“孽种。”

“贱种。”

“你去死,你怎么还没死?”

沈执痛苦的在床上蜷缩起来,尖锐的言语化作刀锋往他的身体里捅,一刀又一刀。

他弱小无助,他又冷又饿,浑身还都疼的很厉害。

沈执看见那个女人拿着竹篾使劲抽打他,他抱紧自己的身体,缩在床角里,他渴望有个人来救救他。

对,这个时候。

应该是有人会来救他的。

她扎着两个漂亮的小辫子,崭新的裙子,娇娇白白像个小天使。

沈执等啊等,等了很久。

穿着白裙子的小天使终于一蹦一跳到了他面前。

他伸出手,还没有握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