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些什么话,我们看着小了长大的,瞧着他结婚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高兴还来不及,以后有家了,心有牵挂了也就定下来了,以后好好做事业。”
白清荷笑得合不拢嘴,且看着自家儿子走了过来,赶紧把人拉了过来,“看见你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了也不过来打个招呼,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点礼数都不知道?”
一一握手叙过旧之后,沈识棠年纪最小,排在后面,年纪相仿,又没有遇见过,倒是陈罢了不拘泥,伸了手,“陈罢了,久仰。”
沈识棠去看面前的男人,微微笑了,“沈识棠,祝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自己不怎么记事,也是临时知道有了这场婚礼,说是两位新人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了一起,本就做好了谈婚论嫁的准备,这次下定了决心更是火速去领了证。
也是临时才知道,原来陈罢了和陈而已是兄弟,共同的母亲是白清荷,这都是别人没有主动提过而自己没有愿望去调查的事。
越过陈罢了,沈识棠看到了陈而已,听说是去了研究所工作,整个人都沉稳了很多,只是在目光交汇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闪躲,沈识棠并不确定他知道的事有多少,但是现在好像是都无所谓了。
每逢大事件,沈识棠知道自己心里总会有一个隐秘的愿望,或许那个走了的人会回来,这种情感在参加唐林的葬礼之后犹为真切,但是好像也不愿意他回来,想着,他回来了住在哪里呢?唐未平和唐艾初又会给他什么态度,他回来会过得更好吗?
不过这种希望终究是奢望,毕竟他连葬礼都没有回来。
吃着饭,明明克制过,沈识棠没有注意到自己酒杯里的酒正在慢慢减少,就像与他的交集一样,慢慢减少,直至消失在短暂的人的一生的时间里。
场内有些骚动,沈识棠觉得有点吵,皱了眉头,随即发现了这阵吵闹正在朝自己挤来。
大概是来敬酒的,沈识棠把在双手撑在椅子上,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让自己站起来,晕乎乎拿了酒杯。
喝了酒,面上漫上红,连眼角都没有被放过,眉眼间多了几分柔情,眼底是潋滟水光,是一方桃色的小舟,眼镜早早被取下,看着人也只能微微眯起眼睛,“恭喜。”
“恭喜。”
男声熟悉,含笑,似乎是比之前更加低沉。
脑袋突然经历了一瞬间的空白,沈识棠抬起手去揉眼睛,四下张望去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终于锁定了人,就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