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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错过了数十年,程春娘属实不想深夜想起往事时还沾湿枕巾。

短短三十来载,程春娘承认对前夫有过依偎的幻想,可惜,老天薄待她。

带着儿子四处求学时,程春娘不是没有过除了柳持安以外的男人追求,有优秀的帝师之孙,也有生意场上的厉害商贾,然程春娘面对这些人时,心湖总是很平静。

喝下白雾水的柳持安眼神渐渐清明,晃了晃脑袋,柳持安高大的身子一步一步往程春娘面前走。

程春娘定定地站在那,没有再怯懦的往后退缩。

“春娘,你——”柳持安欣喜至极,健硕的臂膀往上抬时有些僵硬,就像木轴突然老化转不动了,半天才搭到程春娘的肩膀上。

程春娘后背在冒汗,却努力的维持着笑容。

“听说你病了?”

两人相识多年,此刻重逢好似分离就在昨天。

柳持安不敢太越界,唯恐程春娘厌他流氓,大手捏了捏程春娘的肩膀,柳持安矜持地抽回手。

柳持安从未见过程春娘穿西北辊袍的模样,看着程春娘饱满白皙的额头,才喝了一壶水的柳持安竟觉得嘴里一阵发干。

“春娘,过来坐。”

柳持安殷勤着拍拍羊毛毡的长椅,环顾一圈屋子,柳持安搓着手有些局促不安,又挠挠头,活似二十啷当岁的青年,怪不好意思的。

“我不知道你要来,早知道你来,我好提前让他们收拾收拾屋子,你看,我这乱得——”

程春娘打量着屋子,只见墙上挂了无数弓弩,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张皮子以及一些简朴的生活用品。

看不到丁点女人用的东西。

“这是你平日住得屋子?”程春娘挨着椅子前端坐下,有些不敢置信道:“楚儿说你管着整个西北,为何跟前没个服侍的可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