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点这个。”
程春娘别开脸不去看柳持安, 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这是楚儿特制的药,对咳疾有好——”
‘处’字还没说出口,昏昏沉沉中的柳持安大手径直伸过来一把薅走水壶。
没等程春娘松口气,柳持安将水壶换了一只手拿着,另外一只手则死死地攥着程春娘纤细的手腕。
在程春娘震惊的目光下, 柳持安半跪在地仰头喝起水壶里的白雾水。
喝得急, 白雾水顺着柳持安的嘴角流进脖子里,喉管一股一股地动着, 程春娘看得有点呆, 可任她怎么掰扯也没能让柳持安放开她。
一仰而尽后,柳持安病态的苍白脸颊慢慢恢复正常。
纵是从地上爬起来,柳持安也没有松开程春娘的手。
盯着眼前的女人咧嘴笑了声, 柳持安说得十分痞气:“我怕我一松手你就不见了, 我夜夜都盼着你入梦,你今个总算来了, 既来了,你休想话都不说就走!”
还在做梦呢?
程春娘面上透出几分嗔怒,既手上使不出力气,她就拿脚踩,还在柳持安的脚背上用力地拧了好几下。
男人一声闷哼, 疼痛中,柳持安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在梦中,猛然抬眸,柳持安狂喜大喊:“春娘?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
程春娘被这宛若针芒刺骨的眼神盯看得有些不适应,跳虾一般往后退。
柳持安呆呆地瞥了眼空无一物的手,眼神中的失落一览无余。
“是我。”程春娘忽昂首往前小挪了一步,声音轻柔。
跟着儿子大老远来这,程春娘清楚她此行的原因,她选择和柳持安见面,意味着她愿意重新和柳持安好,她和柳持安都不年轻了,若还你进一步我扭捏地往后倒退一步,那他们余下的光阴只会在后悔中度过。